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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计划
成年的烦恼总比童年的烦恼复杂很多，童年没有复杂的知识和灵敏的头脑，没有考虑过活着是什么问题。
【资料图】
童年的天空有不知名的东西撑着，望山是景望水是景，长大后的世界只有一身疲惫。
“你现在疲惫吗？”真主为数不多的苏醒时分被一众宝石人占着，黑暗笼罩的世界给予真主与帕拉伊巴、绿幽灵寂静的讨论空间。
少有蝴蝶震动翅膀都能听见声音的黑夜，真主当两人的‘人生’导师。
他们确实拥有了成人的知识和头脑：“我们不用承担温饱和生存问题，虽然疲惫也还有观赏风景的心情。”略带苦头的风景显得风情万种。
“我们都变成，比人类更强大、优秀且快乐生物，未来的路会很好走。”绿幽灵说。
隐约间觉得真主是为了培育他们顺利成人才做出一系列行动。
什么是成人呢？
心理、生理和知识强悍到一定程度就算吧，这概念不怎么好定义，像树木在动机光秃、在夏天繁盛的区别，树是不会变的，但充满生机和一段枯木并不一样。
绿叶总比枯木美。
“那你们在这几千年都有什么成果呢？”真主像人类世界的母亲，虽然不太称职。
成果很多啊……千年来学会了三种异国语言，各大学术门类也已精通，现在屏蔽月人发现的屏障多是他们制造的新型号，最后一步控制他们的‘天网’也有他们参与制作。
战斗技巧当然也很好，说道战斗就不得不谈起那些褐色长触手的变态肉族，明明柔软却能轻易掰断硬度为七的宝石，有这样的友军简直绝了。
“虽然是友军也不能完全信任，毕竟朋友要对等嘛，练的我们反映力可强了！”帕拉伊巴晃动手臂，翻跟头极力表现出自己灵活的一面，肆无忌惮的滑稽。
真主对他们所展现的一切都觉得开心，似乎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你也要消失了吗？”他问。
死亡对于个体来说是美好的，但对死去之人的亲友并不美好，特别是真主消失对宝石人来说。
真主不会腐烂，神的眷顾或许没有重量，离去的时候肯定会让人觉得不舍。
他说，神明无论是人造还是天赐都是有职责的，天神拥有惩罚和牺牲的使命。神也不会完全消失，特别是磷叶石消失的时候这个灵魂也没有存在的重量了。
神明的消散，是化个体之力融入整个世界，身躯力量消失，风也是他雨也是他，但真主再不会像现在这样给两个宝石开小灶。
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帮助宝石人。
帕拉伊巴眼底的伤痛渐渐泛滥，心脏受到的电机之痛渐渐传满整个躯体，一旁的绿幽灵表面没有那样痛苦，手却抖的厉害。
“不说这些日后的……”生活变成倒计时了啊“主还为以前痛苦吗？那时候，真相的细节是什么呢？”
他想了解真主的过往。
帕拉伊巴出于好奇，真主大概是宠溺吧，他把能想起来的事都和这两个孩子说。
虽然回想不起磷叶石碌碌无为时的快乐，长久以来的痛苦却清晰明了，只是记忆也被篡改过，要等成为真神之后才能清晰。
可惜的是，真神之日即为死期，那时要摆在诀别的临界点，那点被篡改的记忆也没什么好回忆的。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月人和宝石人披着各自的外壳警惕忌惮却富有利用的摆布我，那是一场众目睽睽又隐秘莫测的明杀，天空与火交融在我胸膛爆炸。”
那段煎熬着灵魂的时光直到现在发烂发臭让他无法忽略，幸好一切都要结束。
继续沉睡。
曾经的很多年宝石人致力于缓解真主沉睡的痛苦，冥想、睡觉和自娱自乐，甚至机缘巧合之下发明了游戏。
都没用。
再次‘安葬’真主，好像众宝石人在一次次死亡演戏中习惯，他们各自做出不那么纠结甚至有些习惯的表情，消化自己的萎靡。
“下次醒来，就要消失了吧？”帕拉伊巴搅浑宁静的空气。
零星几声应和，学习时期宝石们有各自的教导蛞蝓，现在他们能理解死亡带来的痛苦。
绿幽灵多年来有了解过寻死蛞蝓的种种，好像在个体生命无法承受过往之重且未来无欢喜之事就会寻死。
这样死亡对于个体生命就只是短暂痛苦后的永恒寂静。
听到这种解读的宝石们脸色再次凝重：“所以月人如此伤害过真主吗？TMD活该虐待死他们！”黑钻暴躁输出。
心灵上的成长促使身躯发育的愈发挺拔，黑钻也长的更有安全感。
几番犹豫帕拉伊巴坦白自己其实会在真主清醒的夜晚寻求爱与温暖，后来直到前几天了解到具体细节。
信奉善恶有报，帕拉伊巴只帮真主拉偏架。
这偏架之举自然引起波塞冬的注意，海陆沟通发达下宝石人们专门研究出放冲浪服饰，最近还发明了防火和防冲击服装，为后日的战斗做准备。
波塞冬一边感叹时间荏苒一边试探帕拉伊巴态度：“总感觉你们什么都不会的时光还在昨天，几千年来，一点儿没变的还是你。”
“是吗？他们怎么变了。”帕拉伊巴问。
他这宝石，最大的优点就是没眼色，天地不怕神魔不服，就是和真主一起也是平等对待。
自由平等虽好，真神面前就显得放纵，且波塞冬不是真主，他们都不算普通朋友；双钻和小明和帕拉伊巴不对付的时候冷战七八年也得顾着同族身份交往，这时候关系的复杂性就展现出来；
帕拉伊巴和绿幽灵关系好，绿幽灵和波塞冬关系好，帕拉伊巴和真主关系好，真主和波塞冬关系好，偏帕拉伊巴每次见到波塞冬都恨不得钻地洞逃跑，共处一个空间跟沾了翔一样难受。
他说了很多关于其他宝石变化的事，比如双钻组如何互换性格、日光石和月光石多么亲密。
“就算是真神，也不用如此挑拨离间吧，让宝石内讧有什么好处？”帕拉伊巴不耐烦。
波塞冬分辨两句。
“我敏感？”就算他敏感，波塞冬也是看准他敏感故意捅刀子。
话不投机，平等的观念对冲没有意义，谁的观点都无法征服谁还不能共融可得躲得远远儿。
大江东去，移山立海，本宽阔的海洋上造了平台一般，工程大且不好动手，一项工程就用了一千年。
这一千年养成了每每到陆地非要揣一包土或石下海，破习惯等超度台建完后过许久都没改过来。
超度台破华贵，倒不是配件摆设，小岛一样的海上平台光漂浮就用了星球三分之一的铁和稀有金属，还用纳米管道撑着。
临最终苏醒把真主挪到海底，波塞冬想用自己的神力让真主提前苏醒。
真主感应到了催促，心却沉着不愿意醒来。
他拥有一切，力量、信念甚至归去的平静。
那现在就去死吗？
虽然过去奠定了寻死的决心，但他晚点死总行吧？他刚刚教育出来的宝石们才成为真正的人，他们还没完全放松相处，就不能放纵一回？
生出这种想法，就让他想起干碎所有宝石哪天，地面的宝石和老师宴会一般的氛围。
那欢欣气氛既然踏着他的血骨形成自该有他了结，想想还挺开心，不知他们是否意识到自己遭了报应……
这开心没过半分，那堆宝石后来不还是化月欢欢喜喜活了这么久？
MD……复仇没完成，真是不能半场开香槟！凭什么，他们就能心安理得的放纵欢喜他却不能？！
真主不爽，又把超度资格太高几分。
自怨自艾，罢了，对一件事无能为力最后也只能想想好处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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